游泳的时候,几页叶片在眼前漂浮。很悽惶的感觉。
密雨打在水面上,脸从水里浮上来的时候,有一些凉丝丝、麻酥酥的感觉。一起一伏间,那雨声时断时续。天气冷,雨密风寒,游者很少,孤独地在水里奋力前行。也别有一番滋味。低下头在水里潜行的时候,脑海里突然就浮上这句诗,“林花谢了春红”。
这是我的毛病,没办法。经常无意间,就有一两句这样的东东浮上来,像那水面上的叶片。来去无影踪。但往往又能够跟眼前的感觉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今年的春天很奇怪。虽说时冷时热,但较去年,则是空前的冷了。到现在还这样寒雨潇潇,在岭南,当是有些反常了。饭局中,聊到东南西北的地震、旱灾、人祸,以及诸多反常的现象,许多人皆言,2012世界末日快来的预兆吧。然后自然就会说到四个字,及时行乐,该吃则吃,该爱则爱,不要亏待了自己。
李先生的诗道,“林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,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。胭脂泪,相留醉,几时重?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!”生命无常,人生挫折,在雨打落花中,境界如此低沉,我看倒也不必。
李先生是当过皇帝的人,所以落差太大,当然总是无法平衡心态。我辈凡尘微末,稍稍感叹一下则可,真要是玩命地去及时行乐,把每天当成世界末日来对待,则大可不必罢。
这样想着,觉得泳池里的水,有点甜,一门心思放在如何伸展手脚上,“人生长恨水长东”那句话,成了雨声中的配乐一样。
我管它风雨如盤,世界末日,我只要过好当下这一秒这一天就行了。过好了,一天跟百年其实又有什么区别?过不好,活一百年跟活一天,又有什么不同?就像那南唐皇帝,诗写那么好,到底还比不上我现在在水里的感觉。
评论